今年是猪年
但也是猪猪们过得最委屈的一年
明明是本命年
突如其来的远房病症却肆虐着它们
为了让大家能过上好年
高速公路上堆满了
被没收的香肠腊肉
留下佩奇泪
对于过年的记忆,是从记事开始。
新衣服、新鞋子,香肠腊肉、大扫除,想收又不好意思收,收了又被妈妈拿走的红包。
桌子上摆不下的菜,屋外响不停的鞭炮声,夜空中闪不停的烟花。
电视机里循环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,还有每年长假必播的电视连续剧。
年货在过年前壹个月就在准备了,称上瓜子花生,再买点小孩子喜欢的糖果零食。
不论大家吃或不吃,这些东西都是要准备齐才有年味,对于川渝地区来说,香肠腊肉是过年必需品,没有香肠腊肉就等于过了个假年。
作为新年饭桌的必备扛把子——香肠
让家里的长辈们起个大早,跑到菜市场,撩开人群,左右斟酌,选出最好最大的那块肉。回家摆上最大的菜板,拖出家里最大的盆,肉是长辈们自己亲自剁细的,再装入盆里,肉的分量装了个大满,裹上佐料在盆里搅和。
那时候还不流行用机器灌香肠,都是长辈们手动灌入,再用麻绳把口子扎紧。这时候的香肠还没有那么诱人。
灌香肠的场景确实不美观,可是吃的时候大家倒是吃得津津有味,难为做香肠的人看着这惨烈的一幕,所以到我们这一辈愿意自己做香肠的已经很少了,不知道在哪一年家家户户自制香肠的习俗就烟消云散了。
我们中国在做香肠上少了许多仪式感,家里做香肠的总是那几位,随着那几位老辈子的离世,家里过年总是少了点什么,去市场买回来的香肠,摆在年夜饭的桌上,总是格格不入,且并不受宠。
川渝的香肠都很注重"熏“。
以往居住区,总是有砌起专门熏香肠腊肉的地方,石砖围起三面,留一面放柴火,像四合院一般,用一根竹竿把香肠挂在上面。
(图源来自网络)
在石砖围起来的中心烧火,把柏树枝放进去,火堆慢慢的烘烤着柏树,散发出阵阵白烟,再飘上香肠,将它熏得油光锃亮,顶上还要盖上柏树或纸壳,阻止烟冒出。
后来人们更简便,用铁皮桶来熏,熏完桶子可以收起来不占地,桶子上方开口挂香肠,下方开口放柴火,各地人民就地取材,造就了各地香肠的五花八门。
(图源来自网络)
有的地方只有广味香肠,而且不需要采用熏制的方法,只用风干,依然十分美味,这就是各地人民的智慧了。
熏香肠,是小朋友最开心的春节节目之一。听见香肠上的油逐渐滴落,在火堆里炸出一下又一下的霹雳声。每一声都让我吞一下口水。
长辈们围着火堆熏香肠,摆龙门阵,我们就在旁边拿起柏树枝假装自己的剑,互相来上一场世纪大战。
最后打累了,问起长辈们:“啥时候可以吃上这香肠啊?”
长辈们:“早得很,熏完还要晾几天,过年的时候够得你吃!”
最后就只能去火堆里翻找长辈们放在里面烘烤的花生、土豆、红薯。
越是这种吃不到的时候越觉得美味,上了饭桌反倒是被九大碗这种大场面搞得忘记了香肠。
现在很多地方都严禁私自熏制香肠,会影响空气质量,还容易造成火灾,但是都会设有专门熏制香肠的站点。
毕竟对于川渝人民来说没熏过的香肠就失去了专属香肠的魅力。
小时候腊肉是吃不来的,只吃香肠,不会吃辣的时候爱甜香肠,随着四川人辣子基因的生长,也开始迷恋辣香肠。
只有蜂窝煤的年代,是香肠最美味的时候,小朋友都是最懂吃的,小烟花棒燃完后,把上面的黑壳剥掉,只留下铁丝,洗干净后就串起香肠放到炉子上烤,烤到滴油,就止不住口水,赶紧一口吃掉。
所以如果吃烧烤有烤香肠你一定要试一试,如果没有,把香肠放入微波炉打叁零秒依然美味,出去野外烧烤,人多不妨带上锡纸,一下子能烤一大盘。
每年的香肠数量决定了家庭人口的数量,长辈们在灌的时候会想到家里的大大小小,不只是过年吃吃而已,还得有富足的香肠让每家都带走一些,直到下一年回家,去年带走的香肠依旧还富余在冷冻柜的最底层。
也可以幸福称之为"年年有余"吧,或许我们这一辈人已经习惯长辈们的香肠,随着她们的离去,或许长辈牌的香肠也将跟随他们一起去往另一个世界。
而我们只能去肉铺子,买几节香肠,满足一下过年就得吃香肠的习惯,但却也是食不知味了。
今年过年你吃到香肠了吗?
或许是时候了
玖零后也该灌香肠了
不然儿时的香肠将会离我们而去
过年的香肠味也会消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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